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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长在矿山见证新发展
文章字数:2,003
    后畲煤矿已经建成的光伏项目

  我出生在福建沿海,但滋养我的却是山区黑色的土地。我在孩童时候就随着父母到山区里“挖金”,40多年来,继承了父辈的脚步不停歇地从地层深处捧出那褐黑色的煤炭。一
  上世纪80年代初期,一辆辆军用卡车缓缓地行驶到矿区里,夜晚,哨兵端着半自动步枪站在营地前站岗,明晃晃的刺刀格外刺眼。
  儿时印象里,煤炭是黑色的,因为父亲和其他矿工脸上总是黑黝黝的,上中学之后,才知道煤炭是褐色的。早期,矿区生活环境很困难,矿工们居住在草棚窝子或是板皮木头搭成的简易板房,一到冬天,寒风“嗖嗖”地从木板缝隙往房间里窜,孩子们都往父母怀里钻。读书以后,晚上做作业都是点着蜡烛,也有些孩子干脆就不做作业,等到要上课时,潦草写了几笔。
  “这颗是煤,那颗也是煤!我们孩童时代经常到矸石山里捡煤,帮着母亲捡,从一车一车的矸石堆里寻找煤炭。改革初期,福建是缺煤的省份,煤炭给了福建发展的原始动力。
  改革开放初期,福建煤炭开采工艺非常落后,没有先进的开采设备,基本都是靠人工挖掘,独轮车运输,解放战争时期百姓支援前线的独轮车,一个轮子驮着几百斤的煤炭,从井下拉出,或者是靠肩膀一担一担地挑出来。
  矿工多是沿海人,有泉州的、福州的、莆田的、惠安的,有农民、渔民、军人,也有支援福建煤矿的北方煤矿工人,五湖四海的人汇聚在山区里,目标单纯,就是为了挖煤。原先,大家语言各异,都是用各自的方言进行交流,福州、泉州、莆田等方言,还有北方蹩脚的普通话。
  我的门牙丢了两个,是孩童时候摔的。那天,对我们十分友善的泉州籍矿工高叔叔从老家回矿,我便兴高采烈地爬向他居住的地方,想着能拿到几颗糖果。一条小路伸向四米高的土房,我一不小心从高台上摔了下来,磕掉了两个大门牙!当初,生活条件差,一颗糖也就几分钱,父母一个月工资也就二三十元的,哪有钱买糖果,逢年过节时我们才有糖吃,为了糖果,丢了两个门牙让我记忆深刻。二
  改革开放的号角越来越响亮,改革的脚步越来越坚实。
  1991年,我跨出校门,选择就业的时候,父亲说,福建的发展离不开能源支撑,当一名煤矿工人,就捧上“铁饭碗”。于是,我选择了煤矿。我所在的企业是福建能源集团,原先仅依靠煤炭开采的企业,已经实现华丽转身,是改革给了企业发展的动力,如今的福建能源集团非煤产业大放异彩。
  2014年,技术员苏永洪突然告诉我说,他要离开煤矿了!我大感诧异问:“你要去哪呀?还有比煤矿更适应你的地方?他说,他要到集团公司的电力企业。我疑惑,认为他定是异想天开!他是煤矿技术员,突然转到沿海地区的热电厂,就业技能、作业环境与煤矿截然不同,这样的选择是不是带有盲目性?结果证明,他是对的。走出去,外面的世界更精彩!现在,许许多多的年轻技术员都选择了离开煤矿,向非煤企业寻找发展空间。
  与柯坑煤矿毗邻的后畲煤矿正在实施光伏项目,这是新兴的科技产业,我很是好奇,决定去看看。
  矿区山路两侧是一片片竹林,已长满青苔的水泥台阶弯弯曲曲地铺到了山顶上。微风吹拂,一滴晨露从叶尖滑落,钻到肌肤上很是清凉,悦耳的鸟鸣飘入耳膜,感觉甚是舒爽。虽有杂草,但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,显然,这里依旧有人行走。
  “怎么也没想到我们会在废弃的矿山里搞起光伏来。负责光伏现场技术工作的小郑说。改革开放40年,福建能源集团各届领导以其独特的发展眼光,逐步退出煤炭生产板块,审时度势发展新产业,电力、房地产、医疗、金融等许多新兴产业如雨后春笋般地发展壮大,在改革深入发展进程中汲取养分。
  “目前,我们这里日平均能发一万多度的电量,年经济效益预计达300万元。”小郑介绍着,他原先是煤矿机电技术员,习惯了矿井设备的维修、调试,突然转行搞光伏,之前还有些迷茫,但现在他已经痴迷于这项新兴的科技产业。
  光伏蓄电区渐渐露出了它的面容,在群山环绕中,展露出它独特的魅力。一块块光伏电池板正整齐而专注地仰望天空,疯狂”地吸收着太阳的能量,一束一束地捡拾着太阳赐予的能源。
  “我们这里的光伏项目占地总面积达5万平方米,通过绿化及综合管理,生态环境得到保护,并充分利用了废弃矿井资源。小郑介绍着。
  小郑曾与许许多多的煤矿工人一样,在那幽深的井巷里,一盏矿灯照耀着自己的前程,在煤眼上抛洒青春色彩,在奔驰的矿车里感叹人生。他告诉我,现在很多煤矿关闭了,他有许多同学选择向外部非煤企业跳槽,寻找更大的人生舞台。近年来,在国家去产能的政策及福建能源集团的战略转移部署指引下,小华煤矿、京东煤矿相继关闭,今后几年还将再陆续退出几座生产矿井。光伏产业的发掘,是福建煤矿历经改革40年中的华丽转身,是煤矿转型发展的一个侧影。
  改革开放40年,谁也不曾想到煤矿会有如此之变化,是改革开放的力量,是煤矿工人奋斗的力量,造就翻天覆地的变化!(陈君英)